Moria Flaig
10. Dezember 2019
慕尼黑Ammersee
習字的必要性
經歷很長一段時間的摸索、思考、研究，對於孩子的學習障礙有了大致上的認識之後，面對無法改變的事實，無法改善的障礙，漸漸放棄中文的學習。中文筆畫繁複、書寫不易，既然孩子主要的困難是在書寫上，對於「寫字」這一件事情我早已經覺悟，不會老是跟孩子過不去，一直以來，我將學習方向放在字形的辨認與記憶，利用閃字卡，加強視覺記憶，很少要求孩子寫字。實行很長一段時間之後發現，沒有習字，字形記憶還是不夠牢固，比起傳統的透過習字來識字的方法，學習效果還是較差，這時，我不得不重新思考習字的必要性。
最近在撰寫『動作缺陷與認知』https://moriajoel.blogspot.com/2019/12/blog-post_63.html時，發現到，動作發展與視覺認知發展兩者有緊密的關係，孩子精細動作發育不良，書寫吃力，視覺認知能力多少也受到了不少影響，在魏氏智力測驗中，知覺推理（注重圖形測驗）比起語文理解兩項相差很多。這時候，我不得不去思考一件事情，既然孩子寫字有困難，字是不是要練？中文習字雖然費時費勁，但是手動書寫與視覺辨認若是能夠同步加強，應該有助於手眼協調、動作發展，練習寫漢字也是一種職能治療啊（請參考『中文、折紙與職療』https://moriajoel.blogspot.com/2018/02/blog-post.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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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曾經與一位台灣的特教老師交流過，他曾經傳了一篇中國大陸的新聞報導給我看，提醒了我，習字在中文學習上的必要性。大致的內容是，香港大學譚力海教授研究發現，與使用拼音文字的人不同，中國人擁有獨特的語言區，中國人的語言區在大腦中比較接近運動功能區，使用拼音文字若是患有閱讀障礙，大多是後腦Wernicke區發生了問題，然而中國人若是患有閱讀障礙，卻是在前腦Broca區發生了障礙。
譚力海還進一步發現，大腦左側額葉中回主管漢字加工，此區域臨近運動區，可能因為兒童學習漢字主要依賴機械式書寫與字形精細分析為主。如今的社會風氣改變，將讀寫的學習從傳統的習字轉向成注重閱讀，但是注重閱讀之後，卻沒有提升學童的閱讀力，反而造成更多讀寫障礙的兒童。可能是因為減少了書寫而影響到了語言區的形成，尤其是電腦被廣泛地使用之後，雖然拼音打字能夠減輕書寫的負擔，但同時卻也加深了讀寫困難的問題，造成語言中樞發育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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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se Eliot在『Was geht da drinnen vor?』一書中寫道（注），Broca區為運動語言區（motorische Sprachregion），緊鄰運動中樞（primärer motorischer Kortex），主管臉部、舌頭、下巴、喉嚨等肌肉的運動，控制說話、寫字、打字、手語等功能。這讓我回想起，諼諼來德國之前，也就是直到八歲時，還有輕微的口吃，與學前相較，雖然入學後口吃逐漸減輕，但是說話還是明顯地不流暢，原來控制說話肌肉的區域緊鄰運動中樞，口吃與動作發展障礙直接相關，精細動作發育不佳，語言表達也不會流利，說話結結巴巴，寫字也不會不好。
注：Lise Eliot, Was geht da drinnen vor? p. 510-511
從上面兩條線索來看，中文識字的學習光靠視覺記憶是不夠的，閃字卡是一種很有效的輔助工具，但除了靠閃字來幫助記憶字形之外，其實還需要手動習字，來深化孩子對於字形分析與記憶。但對於患有動作發展困難的兒童來說，習寫中文是非常吃力的事情，我想，盡可能減少寫字量，但是字不能完全不練習。
習字的目的是為了幫助字形的記憶，孩子能夠達到某一程度的仿寫就夠了，我並不要求自主寫出。此外，書寫中文，運筆方式必須正確才行，筆順才不會亂套，諼諼持筆向內彎曲、運筆由下向上，錯誤的運筆方式一直無法矯正過來，習寫漢字要嚴格地按照筆順，字才有辦法寫成，說不定時常練習書寫中文，能夠幫助他矯正錯誤的運筆方式。
17 則留言:
筆順是對於大腦形成「認讀」的動態記憶（漢字字形肌譯動碼）有幫助。可善用教育部的筆順學習網，先播放筆順動畫、讀音，再進入練習模式（可開關十字格線和筆順提示）。
https://stroke-order.learningweb.moe.edu.tw/home.do
不過，運筆本身則還牽涉「書寫」的身體或運動層面，故運筆正確和筆順正確不一定相關。運筆正確雖能讓寫字寫得舒適、健康，但筆順則像是記住「路線」。可參考鄭文彬老師的著作（寫字書、寫字基本功、實用寫字課）。從握筆開始教起，連左撇子該如何調整角度都有。
https://search.books.com.tw/search/query/cat/all/key/%E9%84%AD%E6%96%87%E5%BD%AC%28%E5%B8%83%E8%A1%A3%E8%80%81%E5%B8%AB%29/adv_author/1
另外，兩岸對於某些筆畫和部件的筆順標準規範有差異。標準字系統（傳統字）的筆順我常用《萌典》或教育部筆順網，規範字系統（包括簡化字和傳統字）的筆順我常用《漢典》或對岸的「書同文漢字網」。以「戈」為例：最後兩筆，在標準字是先點後撇，而在規範字是先撇後點。
https://stroke-order.learningweb.moe.edu.tw/characterQueryResult.do?word=%E6%88%88
https://hanzi.unihan.com.cn/Search?key=%E6%88%88
在我的觀察中，運筆和筆順之所以相關，我兒子是因為握筆、運筆姿勢不正確，導致他喜歡從上往下、從左到右運筆，以致於寫字時無法按照順序，影響到「路線」的記憶，導致無法自主書寫，連仿寫都很困難。
「在我的觀察中，運筆和筆順之所以相關，我兒子是因為握筆、運筆姿勢不正確，導致他喜歡從上往下、從左到右運筆，以致於寫字時無法按照順序，影響到「路線」的記憶，導致無法自主書寫，連仿寫都很困難。」
是的，我絕對同意運筆正確能協助書寫，但我的意思主要是指練習運筆和練習筆順得採用「不同的練習方法」。
您正文最後提及「說不定時常練習書寫中文，能夠幫助他矯正錯誤的運筆方式。」個人認為若用原本的練習方法，他即使時常練習恐怕也無法矯正錯誤的運筆方式，反而會強化錯誤。
因此，更建議您參考鄭老師的著作（可先至圖書館借閱再決定是否購買），先確認您的孩子是哪裡覺得不舒適而養成了錯誤的姿勢。有時問題出在器具、設備上，有時問題出在燈光、紙張角度上，有時問題出在全身的姿勢或是手掌的小肌肉還不靈活，可能需要一些輔助工具。鄭老師的著作新品會附贈輔助工具，您可嘗試看看喔～
我兒子因為握筆姿勢不正確，手腕向內彎曲，導致他養成從下而上的運筆習慣，職能治療已經一年多了，治療師是說不要強制矯正，因為書寫的路線在他大腦已經形成，現在只是針對手的使勁力道做各種不同的練習，加強精細動作發展。
然而中文書寫方式，必定從上往下，我兒子還處於描字階段，所以，我才說，說不定他字描久了，就能夠改正他從下往上的壞習慣，也有可能毫無幫助。
原來如此。除了寫漢字的運筆姿勢，可能也需觀察他寫印度阿拉伯數字、拉丁字母的運筆姿勢有沒有變化，以及他畫圖時的運筆姿勢。若有高度一致性，確實比較難改；若有變化（書寫或描繪某些線條時手腕會變成平順的姿勢），表示能改善的成功率很高。不過，無論是哪一種，其實皆能用輔助工具矯正，只是該如何循循善誘是屬於教育心理學了，這得諮詢治療師意見了。
治療師說他大腦已經形成路線雖沒錯，但筆順的記憶其實是能夠重塑的，只是糾正小朋友的方法可變成像畫彩色流程圖那樣比較自然又能維持趣味。
我的同學也是華語教師，他給外籍或華裔小學生的寫字作業有一項是自製習寫字的筆順圖（就像國字練習簿在每字下方直排拆解示範筆順），而且規定更換顏色（每多一筆就換一種顏色）。例如「田」的五個筆畫兩岸的標準規範皆由豎、橫折、橫、豎、橫構成（若是日本漢字，筆順則略有差異）。第一張圖為豎，第二張圖為豎、橫折，第三張圖為豎、橫折、橫，第四張圖為豎、橫折、橫、豎，第五張圖為豎、折、橫折、豎、橫。每次都會重複練習到前一個筆畫，而且每一種筆畫有各自的顏色，視覺效果鮮明。
上述方法是寫在有輔助格線（十字線＝田字格、井字線＝九宮格）的直行簿。若邊看筆順圖的示範邊書寫，對他仍有困難，可將習寫字印成較大的空心字（WORD選取文字後選項內有「外框字」設定，不是文字藝術師喔），家長或教師事前用鉛筆在筆畫內（空心處）寫上編號。學生須先看完、練完筆順動畫（用平板電腦可直接用手指練習筆順），再按照筆畫編號順序塗上不同顏色。這樣描字更能練到筆順。
勘誤：第五張圖為豎、橫折、橫、豎、橫。
個人教學經驗僅供參考:
大概有以下幾個東西影響小朋友認字:
1.字本身的具體及抽象屬性。例如"鳥貓狗水土火" 等字 會比 "在也就最" 好學好記。原因是，前者容易引發心理詞彙，即而索引到字。後者，即便搭配圖片，也很難幫個案回憶起心理詞彙，例如，我放一張"在教室裡"的圖片幫忙個案學"在"字，下次他看到圖片會說"讀書"或"寫字"...等詞彙，當然是無法索引到目標國字"在"了
2.心理詞彙的有無。例如潛水的潛，小朋友沒有這個心理詞彙，也不知道這個是什麼。如果你給他看影片，但他下次看到潛水圖他若還是只會講"游泳"或"下水"，那當然也是索引不到"潛"這個字的音
3.有沒有常常使用這個字的機會。例如路邊招牌,每天看到每天念一次，就了一定也會念。用的定義不限，常常有機會書寫出來，也是會使用到這個字，而且是更精緻的複習。但可惜的是，有些有書寫障礙困難者，無法借由這點來幫忙複習國字就是了。所以，如果真的無法書寫，大量閱讀變是很重要的了，最主要是因為這樣才有機會去使用到這個文字，而且要經常性的，就像看路邊招牌一樣。但要大量閱讀，前題也是必須真的認識個別國字，這樣就等同於是不斷複習了。但許多人搞錯了，以為個案如果不識字，借由大量閱讀就能幫助有識字障礙的個案識字。
針對第一點，我的感受很深，我兒子也是對於抽象字認讀有困難，例如：「在」、「快」、「就」、「回」等字，記憶其讀音有困難。對於比較具象的字，「鳥」、「魚」、「火」、「馬」、「牛」等字，比較能夠認讀。
漢字教學有很多相關研究和教學法，您可查詢看看。我所知有限，僅就平常指導小朋友的經驗分享一點意見。
一、無論是內容詞（實詞）或功能詞（虛詞），若字源本義能聯想至當今用法，仍能以圖像協助記憶喔！
回（象形）其實原本是水流回轉貌，呈現漩渦的圖像就能聯想「回」的字形，說明水流會轉回來就能聯想「回」的字義。
查詢字源或六書，網路上已有很多資源或工具，例如中華語文知識庫。http://210.71.253.73/clk/
二、無論是內容詞（實詞）或功能詞（虛詞），若字源本義較遠離當今用法，可搭配相關詞語，以成單詞、詞組、單句等語法形式協助記憶。
在（形聲兼會意≒轉注）：在一個地方，例如在哪裡、在家、在學校；在一個時間點，例如在什麼時候、在白天、在晚上。
也（象形）：兩個主語有相同身分、動作、狀態等，例如我在上課，你也在上課（兩人都在上課）；單一主語兼具不同身分、動作、狀態等，例如他會唱歌，也會跳舞（他會唱歌和跳舞／他會唱歌、跳舞）。
就（會意）：「就」的用法很多，可配合小學教材文本的例句。
最（會意）：有三種以上的人、事、物，就能按照某種特質排列順序（用實體或圖像），最前面或最上面的是第一名，最後面或最下面的是最後一名。例如爸爸比媽媽高，媽媽比我高，所以三人當中，爸爸最高；我比媽媽矮，媽媽比爸爸矮，所以三人當中，我最矮。
三、無論是內容詞（實詞）或功能詞（虛詞），若由表意的形符、表音的聲符組成，可先對比有相同形符的字，再對比有相同聲符的字。
在（形聲兼會意≒轉注）是「才」（草木嫩芽）存在於「土」地上。「在一個地方」的「在」和「地」都有「土」（形符），「在」和「才」（聲符）押韻（都有相同音素／音位：ㄞ／ai）。
快（形聲）是形符「心」（忄＝豎心旁）加上聲符「夬」。「快」、「缺」、「決」具相同聲符「夬」，但此聲符因有兩種發音，故可能較適合對比形符差異即可。例如心情愉快會感覺時間過得很快（快樂的時間過得特別快），例如人有缺點就像罐子上有破洞、裂縫，例如想了很久終於下了重大決定，就像阻塞的水道（氵＝三點水）終於通了或是像河堤破裂了，水都淹掉房子了。
潛（形聲）：「潛」是進入水中（氵＝三點水），「在水面下」活動，例如浮潛（請注意是第二聲）。可用圖像提示潛水活動的「位置」較深，以區別游泳的能力、下水的瞬間。能下水的人不怕水，但不一定會游泳，需要學過、練習才會；會游泳的人不一定潛得深，需要學過、練習才會潛入水中，還需要特殊裝備才行。
四、無論是以上哪一種，建議都搭配部件結構、組字觀念。
漢字相當於二維碼，是在平面內配置拼圖而非線性排列。不懂漢字的人可能一開始就不知該「從何看起」。建議先從視覺上分析結構，再搭配教育部筆順網（可聽讀音、可看筆順示範、可僅用手指練筆順而免握持任何筆具），連結字形與字音。字義可靠實體、圖像、「說故事」、例詞、例句等協助記憶。由於第二種和第三種是用彙整、歸納的方式讓學習者理解，較費工夫，學習者也需具備一定的識字／認字量，故不一定都能用。學習書寫的順序雖然是運筆（姿勢、輔助工具等）→筆畫類型（基本、複合）→筆順→部件結構（也有組成順序），但是學習認讀、辨識的順序則需反過來，應先從大處的部件結構著眼再分析部件的組成順序、部件內的筆順和筆畫類型等，穿插與字義相關的說明協助記憶。
瞭解組字知識，可參閱漢字字族教學平台。http://other.allad.com.tw/chinese2/a3.php
查詢比平台更簡易的部件結構，可用ACCESS全漢字檢索系統。http://huayutools.mtc.ntnu.edu.tw/mtchanzi/search.aspx
（漢字的部件結構可粗分（ACCESS）表面結構或細分（漢字字族教學平台）至更小的結構，初皆認識粗分的那種即可。）
其他數位工具：http://www.mtc.ntnu.edu.tw/resource-tool.htm
查詢標準字（臺灣傳統字）的常用讀音和筆順，參閱教育部《常用國字標準字體筆順學習網》：https://stroke-order.learningweb.moe.edu.tw/home.do
查詢規範字（中國大陸傳統字＋簡化字）的常用讀音和筆順，參閱書同文的漢字網：https://hanzi.unihan.com.cn/
建議如果是識字困難兒童，千萬不要一開始就介入六書或把國字拆成不同部件，然後企圖解釋每個部件義意，而後再重組回去。理由是，識字困難兒童很有可能心理詞彙根本不足，以及語言的聽說能力根本就沒有，或者不是非常穩固。其次，一開始就介入部件義意的學習，很可能無法負荷這麼多的訊息。每個部件都各有其形音義，學十個字等同於學三十個字，並且部件的六書衍化，很多都已發生訛變了，且部件的心理詞彙是否鞏固也是一個問題。
關於六書字源學的問題，我的看法與aday一致，若把國字按照六書造字原則拆解，反而會讓孩子感到困惑，增加學習困難。尤其是對於古代生活情境感到陌生的孩子來說，我們若是要求孩子先學造字法，再認字，是不是本末倒置呢？
我曾經寫過一篇相關文章『識字一定要直接』，在這裡提出，讓大家做參考：
https://moriajoel.blogspot.com/2017/12/blog-post_11.html
當然很同意需考量孩子的個別情況選擇最適合的方法，並非僅限一種。不過，我想釐清三點，以免各位誤解。
一、組字其實不是拆字，而是認識整字的部件結構而已。若您看過網站內容就會得知，其實他們是介紹整字（完形）是由哪幾個區塊組成，而非拆散。認字識字仍需認整字。
二、部件結構與造字的六書（字源）也有差異，部件結構僅單純分析組字的視覺層次而已，不必說明字源。部首也是介紹意義與字形容易聯想者。（部首與部件有別：傳統的部首是字典的字源字形分類法，部件／構件則是某字部首之外的筆畫群組；而中文資訊處理的部首則因簡化字簡化部首使得部首變形，故更改定義，降級為部件之首。）
三、不需要解釋每個漢字的字源，僅解釋那些適合該學齡能夠迅速理解者（例如「看」這個字就是「把手放在眼睛上很想看的樣子」可直接以肢體比畫動作加深印象）。不適合介紹字源者，就直觀地從視覺上認字即可，搭配相關字詞練習。
如果是初學者以及沒有什麼太多識字量的識字困難者，一定要先從整字開始學。幼兒習字的那些字卡，一定都是圖片搭配字。幼兒所學的字，不會是考量筆畫多少以及筆畫是否複雜，而是考量有沒有符合幼兒的生活經驗及語言發展現況能力。幼兒如果利用這些字圖卡，學會很多字後，開始上小學一年級一上的課程，這時，因為有些字幼兒時已學過了，會很輕鬆。老師也可以開始很輕鬆簡單地介紹漢字的一些部首的義意(例如水部、火部、人部...)，慢慢地導入部件的義意及概念。
其實部件字如果會的話，對認字和寫字有非常大的幫助。例如"刀、牛、角"=>解。理論上，如果先學牛、刀、角，而後再學解，是更好學的。但我們課程不太可能這樣去安排，所以如果可以的話，可以嘗試自編教材，從少筆畫具體的部件字開始教起，配合圖卡，就像幼兒識字圖卡那樣學，之後再學小一的字其實也是可以。
「認字識字仍需認整字」→「一定要從整字開始學」。重要事項再講一遍～XD
感謝aday補充整字與部件的習得重點！
關於拆字這個議題
今天貼出一文『再談拆字』
提供大家做參考：
https://moriajoel.blogspot.com/2019/12/blog-post_31.html
感謝留言！
（以下也貼在〈再談拆字〉那篇）
感謝作者分享，可見無論看整體或看細節，只要學習者能夠聯想或思考疑問就能輔助記憶。
關於「拆字」，我仍想提醒拆字、組字、整字之別，以及「說漢字故事」的過程。
一、可能大部分人會認為拆開解釋就算拆字，但拆字其實還會將整字解體、將部件逐一取出。
例如介紹姓氏或名字時，用詞語即能解釋是哪一個漢字，但若需進一步說明各部件則需拆字。
「張，張開的張（成詞＋整字）；張，弓長張（拆字＋整字）」。
若採用「說漢字故事」（實際字源或自編）的方式認「整字」其實僅在意義上拆字，但在字形上仍需保持完整而不分喔！組字或說故事時，字元／字符（character）本身並未解體，而是先看完形的整字再看細節的字素（grapheme）、部首（radical）、部件（component）、筆畫（stroke）等。因此，過程當中使用的字體尺寸必須夠大才看得清整字各區塊的細節。
二、自編故事有很多想像空間，只要能聯想至該用法的字義即可。那些實際字源不太適合說故事的漢字就很適合自編，例如我們曾有外籍學生在記「亂」這個字的時候，會想成某人的房間很亂，立燈沒有燈（或是衣帽架缺損？）、衣櫥內掛的衣架和放的衣物都很凌亂的樣子，畫個圖就能聯想至自己的字感。
又如「整字」的「家」雖然公認是一隻豬住在屋簷下，但其實是後人自編故事而不全然是實際字源。家這個字本身字源比較複雜，加上豬確實是農業社會重要家畜，就漸漸簡化說法變成是家裡有一隻豬。
參閱： “ 家” 的 误 释 http://agri-history.ihns.ac.cn/scholars/yxl/yxl21.htm
當然，這個自編故事仍然很實用，只是若採用此自編故事，需詢問學習者為什麼在古代家裡有豬就是家，讓他思考。（人開始定居生活就有了家，家裡會養動物。）
再者，需畫出來，讓學習者看見這隻豬是直立的。整隻動物在漢字當中常是側面直立的形狀，有些可能確實與字義有關（例如「豕」、「豖」），有些可能僅是追求方塊字的美感（例如「魚」、「燕」），因整隻動物在漢字當中若是側面橫向的形狀，會較佔空間或是整字本身會忽寬忽窄。
三、實際字源的故事則需視能否聯想至該用法的字義，以及學習者是否能夠理解。
若實際字源已經是能夠聯想至該用法的字義，應該盡量採用。
倘若學習者無法理解或接受，可能代表「故事內容」需用「圖像」或「詳細情節」來補足。
例如說明「整字」的「早」是太陽升起在「人頭上」，旁邊或背景也放著「完整的」對應圖像，學習者比較容易聯想。（圖在字旁，則字、圖皆看得清楚；圖在字的背景，對於有些人容易直接連結字、圖，但對於有些人字、圖重疊可能會干擾。）
再者，也要問學習者為何太陽在「人頭上面」代表早，讓他想一想、回答問題，可能能夠自行理解；若回答不出來，可用圖像或實際照片顯示太陽、山峰、「火柴人」在上山（上午）、日正當中（中午）、下山（下午）這三個時段的相對位置，再讓他想一想。學習者自己想不出來才告知參考答案。
四、大腦對於有疑問的內容更能記住，可多提問讓學習者思考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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